“这有什么难猜的,只是我当初不愿意往深了想而已。”
然后拉过抱枕抱在怀里,蜷缩成一团。
以前父母刚去世的时候,他睡觉需要抱着什么才能睡着。
一开始是被角。
后来徐尽欢经常被他晚上做噩梦的喊叫声吵醒,干脆和他睡在一起。
就慢慢变成抱徐尽欢的胳膊了。
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多一点点安全感。
他第一次接触到死亡这个说法是四五岁的时候。
那时候他还以为小兔子睡着了,父亲神色凝重的给他讲了什么是死亡。
然后就被赶过来的母亲狠狠敲了一篮子,嫌父亲讲得太直白。
但就是因为这样的直白他才知道原来每个人都会面临死亡。
不过那时候父亲并没有教给他要怎么面对。
所以他在知道父母过世的消息第一反应就是手足无措。
只能刻意遗忘。
像只鸵鸟一样将头深深的埋进土里,可是他忘了自己的身体还在外面。
是徐尽欢强行将自己从这种状态中拉了出来。
虽然很强硬的迫使自己面对这一切。
但是只有面对了才会接受,才会释怀不是吗。
“姜家向来对自己人也是心狠手辣,哪怕毁掉也不会接受有人叛逃姜家。”
徐尽欢仰头看着天花板喃喃道,中间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流光溢彩的光芒。
何况还是集万千期待的继承人。
“我们要怎么做?”黎川问他。
“睡个好觉吧,明天我们去墓园。”说罢徐尽欢站起身,弹了弹衣服上的皱褶。
游刃有余又漫不经心。
黎川楞楞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。
——
黎川抱着一大捧小雏菊走过来,徐尽欢摇摇头。
然后从司机手里接过一束红玫瑰。
“enya生前最喜欢红玫瑰。”
黎川挠挠头,“我记得,但是毕竟是要去墓地,就……”
二人并肩向墓园深处走去,司机站在原地等他们。
徐尽欢手里的红玫瑰和周围肃穆的氛围格格不入。
这里二月的天气阴冷又潮湿。
时不时有风吹过来,让人不禁打个哆嗦。
很快就到了姜鹤夫妻的墓地,当初是徐尽欢操办的葬礼。
并且为了躲避姜家的耳目办的比较匆忙,参加葬礼的人寥寥无几。
墓地在一棵大树下,二人的墓碑并排在一起。
黎川看到墓碑上的照片不由心头一窒。
依旧是记忆中的面孔,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其实更像母亲一点,虽然母亲是本国人,但是却有一头乌黑的长发,五官小巧又精致。
不过鼻子和眼睛更像父亲一点,父亲从小受到的教育克制又教条,所以照片上的他依旧紧紧抿着双唇,令他看起来非常的严肃。